第一次去北京是因(yīn )为《三重门》这本书的一些出版(bǎn )前的事宜,此时觉得北京什么都不好,风沙满天,建筑土气,如(rú )果不说这是北京还没准给谁西部(bù )大开发掉了。我觉得当时住的是中国作家协会的一个宾馆(guǎn ),居然(rán )超过十一点钟要关门,幸(xìng )好北京的景色也留不住我逛到半夜,所以早早躲在里面看电视,看了一个礼拜电视回去了,觉得(dé )上海什么都好,至少不会一个饺子比馒头还大。
当年冬天即将春(chūn )天的时候,我们感觉到外面的凉(liáng )风似乎可以接受,于是蛰居了一个冬天的人群纷纷开始出(chū )动,内(nèi )容不外乎是骑车出游然后(hòu )半路上给冻回来继续回被窝睡觉。有女朋友的大多选择早上冒着(zhe )寒风去爬山,然后可以乘机揩油(yóu )。尤其是那些和女朋友谈过文学理想人生之类东西然后又没有肌(jī )肤之亲的家伙,一到早上居然可(kě )以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起床,然后拖着姑娘去爬山,爬到一(yī )半后大(dà )家冷得恨不得从山上跳下去,此时那帮男的色相大露,假装温柔地问道:你冷不冷?
那人说(shuō ):先生,不行的,这是展车,只(zhī )能外面看,而且我们也没有钥匙。
当年春天即将夏天,我们才发(fā )现原来这个地方没有春天,属于(yú )典型的脱了棉袄穿短袖的气候,我们寝室从南方过来的几(jǐ )个人都(dōu )对此表示怀疑,并且艺术地认为春天在不知不觉中溜走了,结果老夏的一句话就让他们回(huí )到现实,并且对此深信不疑。老(lǎo )夏说:你们丫仨傻×难道没发现这里的猫都不叫春吗?
到了上海以(yǐ )后我们终于体会到有钱的好处,租有空调的公寓,出入各种酒吧,看国际车展,并自豪地(dì )指着一(yī )部RX-7说:我能买它一个尾翼。与此同时我们对钱的欲望逐渐膨胀,一凡指着一部奥迪TT的跑车(chē )自言自语:这车真胖,像个马桶(tǒng )似的。
我曾经说过中国教育之所以差是因为教师的水平差。
我最(zuì )后一次见老夏是在医院里。当时(shí )我买去一袋苹果,老夏说,终于有人来看我了。在探望过程中他(tā )多次表达了对我的感谢,表示如果以后还能混出来一定给我很多好处,最后还说出一句很(hěn )让我感动的话:作家是不需要文(wén )凭的。我本以为他会说走私是不需要文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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