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笔生意(yì )是一部桑塔那,车主专程从(cóng )南京赶过来,听说这里可以改车,兴奋得不得了,说:你看我这车能改成什么样子。
在小时候我曾经幻想过在清晨的(de )时候徜徉在一个高等学府里(lǐ )面,有很大一片树林,后面(miàn )有山,学校里面有湖,湖里(lǐ )有鱼,而生活就是钓鱼然后(hòu )考虑用何种方式将其吃掉。当知道高考无望的时候,我(wǒ )花去一个多月的时间去研究各种各样的大学资料,并且对此入迷,不知疲倦地去找什么大学最漂亮,而且奇怪的是当(dāng )我正视自己的情况的时候居(jū )然不曾产生过强烈的失望或(huò )者伤感,在最后填志愿的时(shí )候我的第一个志愿是湖南大(dà )学,然后是武汉大学,厦门(mén )大学,浙江大学,黑龙江大(dà )学。
年少的时候常常想能开一辆敞篷车又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在满是落叶的山路上慢慢,可是现在我发现这是很难的。因为首先开着敞篷车的时候(hòu )旁边没有自己喜欢的姑娘,而有自己喜欢的姑娘在边上(shàng )的时候又没开敞篷车,有敞(chǎng )篷的车和自己喜欢的姑娘的(de )时候偏偏又只能被堵车在城(chéng )里。然后随着时间过去,这样的冲动也越来越少,不像上学的时候,觉得可以为一个姑娘付出一切——对了,甚至还有生命。
然后我去买去上海(hǎi )的火车票,被告之只能买到(dào )三天后的。然后我做出了一(yī )个莫名其妙的举动就是坐上(shàng )汽车到了天津,去塘沽绕了(le )一圈以后去买到上海的票子(zǐ ),被告之要等五天,然后我坐上一部去济南的长途客车,早上到了济南,然后买了一张站台票,爬上去上海的火车,在火车上补了票,睡在地上(shàng ),一身臭汗到了南京,觉得(dé )一定要下车活动一下,顺便(biàn )上了个厕所,等我出来的时(shí )候,看见我的车已经在缓缓(huǎn )滑动,顿时觉得眼前的上海(hǎi )飞了。于是我迅速到南京汽车站买了一张去上海的票子,在高速公路上睡了六个钟头终于到达五角场那里一个汽车站,我下车马上进同济大学吃(chī )了个饭,叫了部车到地铁,来来回回一共坐了五回,最(zuì )后坐到上海南站,买了一张(zhāng )去杭州的火车票,找了一个(gè )便宜的宾馆睡下,每天晚上(shàng )去武林路洗头,一天爬北高峰三次,傍晚到浙大踢球,晚上在宾馆里看电视到睡觉。这样的生活延续到我没有钱为止。
然后我呆在家里非常长一(yī )段时间,觉得对什么都失去(qù )兴趣,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激(jī )动万分,包括出入各种场合(hé ),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我总是竭力避免遇见陌生人(rén ),然而身边却全是千奇百怪的陌生面孔。
内地的汽车杂志没有办法看,因为实在是太超前了,试车报告都是从国外的杂志上面抄的,而且摘录人(rén )员有超跑情结和概念车情结(jié ),动辄都是些国内二十年见(jiàn )不到身影的车,新浪的BBS上曾(céng )经热烈讨论捷达富康和桑塔(tǎ )纳到底哪个好讨论了三年,讨论的结果是各有各的特点。车厂也不重视中国人的性命,连后座安全带和后座头枕的成本都要省下来,而国人又在下面瞎搞,普遍有真皮座椅(yǐ )情结,夏利也要四个座椅包(bāo )上夏暖冬凉的真皮以凸现豪(háo )华气息,而车一到六十码除(chú )了空调出风口不出风以外全(quán )车到处漏风。今天在朋友店(diàn )里还看见一个奥拓,居然开了两个天窗,还不如敞篷算了,几天前在报纸上还看见夸奖这车的,说四万买的车花了八万块钱改装,结果车轮子还(hái )没有我一个刹车卡钳大。一(yī )辆车花两倍于车价的钱去改(gǎi )装应该是属于可以下场比赛(sài )级别了,但这样的车给我转(zhuǎn )几个弯我都担心车架会散了(le )。
我最后一次见老夏是在医院里。当时我买去一袋苹果,老夏说,终于有人来看我了。在探望过程中他多次表达了对我的感谢,表示如果以后还(hái )能混出来一定给我很多好处(chù ),最后还说出一句很让我感(gǎn )动的话:作家是不需要文凭(píng )的。我本以为他会说走私是(shì )不需要文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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